“重慶林地的發展前景很好,林地面積很大,我們現在的林地面積是6118萬畝,耕地才3000多萬畝。”談及林業,重慶市林業局局長吳亞顯得很有興致。
三中全會以后,土地可以更好地流轉起來,作為重慶,林地流轉該如何進行?
一直致力于林地流轉研究的吳亞告訴記者,中央的林權制度改革目的就是要讓老百姓通過林地流轉能夠致富,把林地作為自己的生產資料、作為自己的權屬,類似自己的房產一樣,有個穩定的產權,而且能長期經營它,并長期增收。
目前,林地在經營權上可以流轉,但是問題也凸顯出來:過去林地流轉是一種自發的狀態,信息不對稱。現在林地流轉要和市場掛鉤,但是目前農村的市場化程度普遍不高,制約了林地流轉。重慶市政府正準備建一個林地交易中心,這樣就解決了市場信息不對稱的問題。但是難解決的是,金融政策的配套和金融機構的進入問題。
“金融機構一定要介入。金融機構如果不介入,林地流轉可能進展就很慢。”吳亞認為,金融機構進來以后,通過建立小額貸款機制,使有條件的林農大膽承包林地。這樣,林業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就可以得到可持續的發揮。目前在農業方面,生豬的小額貸款有了,但是針對林地這塊還比較滯后。
在吳亞看來,如果金融部門拿一筆錢出來允許林農采取小額貸款的方式貸一定數量的資金,政府貼息,老百姓拿到錢種樹造林,幾年以后見效了,他就可以用這個錢還銀行的貸款。這樣,林權抵押貸款作為一項重要的林業融資方式,將增強林業的自我“造血功能”,破解“三農”融資難題和產業發展資金瓶頸。
這一設想的操作程序是這樣的:重慶市通過建立和完善林業要素市場,成立林權登記管理中心、活立木交易市場、森林資源資產評估中心等流通市場配套機構,再與金融部門合作對接,拿到林權證的林農就可以林木資產作為抵押向金融機構貸款。
“這一運作模式讓林農手里的林權證成了最可靠的抵押物,讓銀行的資金直接支持到千家萬戶的林農,讓林農對林木經營管護和擴大再生產有了資金保障,使林權制度改革的成效落實到產業集約高效經營上,為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為林農依靠林地和產業發展增收致富注入了源頭活水。”吳亞說。
吳亞強調,金融支持林地流轉,不僅對林農有利,重要的是對該地區的林業龍頭企業有利。如果林農的木材賣不出去,不產生經濟效益,林農也會沒有積極性。
吳亞以重慶永川李文紙廠為例,“這家企業既搞竹木加工,也搞林產品加工,還搞紙漿,他現在發展了很多竹子基地。竹子長得快,三四年就能成材,成材以后砍伐,然后賣給大企業,這個錢就完全可以還貸款。如果金融機構不介入,老百姓在發展的先期,包括種苗、肥料、管護費用就缺乏,林業發展就成為一句空話。”
“當然,僅僅銀行類金融機構介入林業還不夠,保險公司也得跟上。否則,林蟲害、火災等因素會導致林農損失。如果安上了‘保險’這道閘,林農的積極性就會被大大調動起來。”吳亞告訴記者,現在保險公司特別積極,在森林的防火、病蟲害防治等方面,他們都想介入。我們也考慮,給保險公司搭建一個平臺,這也是必須要做的工作。比如,建立林業信貸、保險投入風險補償機制等。因為林業投資周期較長、不確定因素多、風險大,涉及風險補償的農村保險業務發展緩慢,險種少、業務量小、覆蓋率低,一般保險公司都不愿承保。
“以前,重慶林地貸款滯后,主要是金融機構長期沒有介入這個領域。現在在政策上,抵押沒有問題,就是金融機構介入這個領域相對滯后一些。”
在分析其原因時吳亞說,重慶人均林地面積比較小,老百姓的一畝三分地,很難形成規模效應,老百姓也沒有把林地看得很重,沒有把它作為一個必需的生計,并且認為經營這塊荒山荒地還不如打工去。而且林業的生產周期很長、見效很慢,在這種情況下,爭取銀行的支持,他自己都沒有主動性。
“不過目前我們正在探討關于促使農村金融和林農有機結合的問題,加大實施小額貸款力度。比如說,從財政每年拿一點錢出來,搞一些貼息推動小額貸款。應該說,肯定會有一個新的變化。”
吳亞的思路跟重慶有些地方金融機構不謀而合,比方說重慶農商行、重慶銀行,而三峽銀行則在農業領域提出了銀行、保險、政府三位一體的合作模式。